也许只是中国式家长不愿失去对孩子控制的本能,而这份本能又驱使他们甘愿相信上边的叙事
lemma_ 发布的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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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今天编了一个词,学科影响力的溢出
能理解你想表达的涵义,但其实这里有一些很微妙的事情值得多想一点。首先出现的问题就是,这种影响力的溢出到底溢出多远算有效?影响别的学科可以是溢出,影响社会也可以是溢出,我推测你想说的可能更倾向于后面一种。
如果影响到别的学科也纳入考量,例如“交叉学科”这种状况,我认为仍然无法避免小圈子内自嗨的嫌疑,只是自嗨的圈子从单学科扩大到了多学科。并且,现在的学术界无论学科如何,跨学科已成为趋势,大家都不可避免地借用着别的学科的概念与方法,这样一看似乎所有学科都具有溢出的影响力,这几乎就取消了如此条件下定义的合法性(指对“溢出”的定义)。因此我觉得你应该倾向的是指对社会的影响力。
(实际上我觉得这一段话我废话完了)以“对社会的影响力”作为评判标准的话,其实取决于一些微妙的因素。在这里会出现一则区分:对社会生产/运作的影响,和对社会公众关注力的影响(也就是知名度)。我们将会看到,对前者的评判标准是疑议较小的,而后者则微妙得多。
首先是,当代的很多理学类科目其实都很难说对社会生产/运作有多么大的影响,要么是距离应用层面太远,要么是进展过于缓慢,很大程度上大家都是仰慕着它们曾经的光辉(上个世纪)。对社会生产/运作很有影响的当代学科,我能想到的是大部分工科、农学类、医学类、经济金融类。最后感觉是把文学社科类、理科类、艺术类都排除之后的几乎所有学科(乐)。然而大众在新闻中最为关注的学术内容,基本是理科、工科、医科。在这里,两种评判标准的结果出现了明显的不重合。
接下来是暴论时间。实际上我认为,“知名度”受传播学影响极大,甚至将“知名度”与“对社会生产/运作影响”之间混淆这一事件本身,也是传播学极大作用的体现。一般社会民众其实对所有的学科都不了解,也无法判断它对社会生产/运作会有什么影响,甚至不会去想这个问题。因此知名度这一指标在很大程度上是可操控的,是受媒体宣传以及平台推广影响的。并且更致命的是,它会让人误以为“知名度”就是“对社会生产/运作的影响”。一个鲜明的例子就是5G技术。
例如,对于理学类,大众比较关注的量子计算,这玩意目前还没有能商用的希望,只是在严苛的条件下(搭出来的量子计算机在非常精密的条件下才能运作,低温、复杂光路都是常见的)针对少数特定的问题能够用量子的算法快速解决,使用条件从无论哪方面看都非常严苛。前几年比较火,现在稍稍退热了。从始至终,量子计算受到社会关注的主要因素不是它对社会效用的贡献,而是一般媒体对期望的炒作,以及官方媒体的宣传需要。
但我写到这里也不知道我突然表达欲来了写的这一段是为了什么。总之我可能想说的是,如果以严谨性的要求审视定义的新概念,这个话题内部有很多值得细想的内容;然后是,有些理学类学科其实跟文史哲一样“没用”,但却有更多的“影响力溢出”,而一些文史哲之所以看上去没有“影响力溢出”,是因为传播学的原因。(比如你要说某中央没有人逆练福柯我是不信的X
另外,如果有媒体某一天开始炒作某文史哲学科对现实的重要性(正如某思想),其“知名度”指标突然开始提升,我不会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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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不知道站长有没有看过这篇文章,讨论网络论坛帖子的组织形式
想自顾自地说一些题外话。
这两篇文章现在翻出来看还是很精彩,我当年还是个图样的小年轻的时候,看到这两篇文章简直惊为天人。当年图样的我,从来没想过运用社会科学和哲学的方法,可以如此有效地讨论我难以描述、但确乎存在于现实的问题,直接导致我后来的学习兴趣发生了一点点转向。 -
RE: 如何评价 NGA(艾泽拉斯国家地理)?
@wumingshi 先搁置“用信息茧房蒙蔽用户的认知对用户个人来说是否有益”这个复杂的伦理问题,我觉得以目前的推送机制来看,想要营造完美的信息茧房是不可能的,一旦推送机制出了问题,让两拨截然不同的人互相遇见,说不定会迸发出比原来更激烈的冲突。我个人觉得这种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权宜之计,不如从论坛创立开始从机制上就筛选出想要的用户(提高交流门槛)。
未名bbs现在几个岁静和qy走狗给我恶心麻了,这些年校内无论是树洞还是bbs,讨论风气的剧烈变差肯定有qy走狗出了大力。 -
RE: 如何评价 NGA(艾泽拉斯国家地理)?
@wumingshi 也许如此,但我不清楚这样形成信息茧房会不会带来什么别的效应。也许可以严格限制论坛的发言频率(比如一天一条),强制用户对自身每一条发言多加斟酌,提高交流整体的代价,让只想无脑爽的人自动放弃,但也许这样也不行。
总之我一条懒狗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
RE: 如何评价 NGA(艾泽拉斯国家地理)?
年复一年的思政教育在社会范围内培养了大量(我不想说那个词)的学生小登和巨婴老登,以及日益增长的网评员数量,任何茧中论坛都会不可避免地走向粪坑化。并且,社交媒体中只要存在少量的傻逼就会带来大量的不良影响,如果将社交媒体看作一个无标度网络,那么少数节点对网络会产生主要的作用:一粒老鼠屎坏掉一锅汤在社交媒体里并不是一个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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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搬运】左翼与网左三篇
网上没有完整的左翼理论教程,是否说明他们根本不存在?
作者:泰山府在此
链接:https://www.zhihu.com/question/636385923/answer/3342784856
来源:知乎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商业转载请联系作者获得授权,非商业转载请注明出处。上次因为乱口嗨所以被封了,再加上最近忙一堆事情,所以很久没看知乎了,解封后想随便写点什么,看到这个问题可以练练手,也许该写点什么,有两篇回答可以当做前置,来方便读者理解这个回答想表述什么。
(上面两篇)回答当然,由于习惯了思维上的偷懒与省略,任何回答都是不能令人满意的,因为很少有人会浪费时间在互联网上写长篇大论文,尤其在左翼板块,人们看到的更多是一种断言式的无调性的观点生产, 这些观点不以系统的说理为目的,而只需对理论资源进行挪用,因为作者已经对受众群体做出了筛选(就像亚文化群独有的逻辑那样,老嗨们不需要对梗小鬼解释任何东西,融不进来就是融不进来),作者只要代表某种普遍立场并且运用这些立场代表性的“概念”“范畴”来进行文字排版即可,所谓大规模的帮助萌新进行科普并不是博主的义务,毕竟左翼理论高度复杂抽象。
这就是为何问题描述中说“全都是抽象的乐子人,对做教程的反应是厌恶,甚至想收费”,实际上您对于互联网上知识内容的沉没成本了解太少,写个10000多字也才几个点赞量的情况太常见了;所幸左圈有自己的自发性,他就像社会有机体那样,如果你勤奋冲浪,没准哪天碰到乐意教你领悟左翼理论的人,还有些博主也持之以恒在做理论教程:去qq群里面看理论未免太搞了,有更好的平台为啥不用,去b站知乎上一搜可以蹦出来一堆理论,或者自己看书,毕竟看书依然是学习理论化系统化的东西的最好方式。
言归正传,左翼可以结圈,因为左圈和其他亚文化圈共享一套逻辑:模因传播以及引流狗,你可以把共趣说成是引流狗,就像你在贴吧热衷于说的那样。
但关键在于,亚文化视域下的社群多元性及其相对的无害性,与左翼理论所需的严肃性及批判性是无法调和的,以看待亚文化的视角来评判当下互联网左翼思潮的生发所起到的只能是一种描述性的事业,对于左翼来说,这是无法容忍的,正如马克思坟头写着的,如果仅仅止步于描述仅仅止步于解释,而不去改变,那就是反动的;对于马主义来说,中道政治是最无法容忍的,因而,最无法接受的恰恰就是无害化,最深的无害化就是左翼群体的交往被迫打上深刻的亚文化烙印,这往往回避更复杂更深刻的问题。例如某些惯见的人说“网左不实践,实践了就不是网左了”,实际上这些话相当无聊,甚至没有去辨析的必要,把任何问题都上升为理论问题是无意义的,固然能够有智识高的阅历广博的左翼大佬/红老嗨对任何问题都能做出严谨合理的判断,但红老嗨之间的抢答游戏与流量互惠只会更加体现出理论的无能,对于红老嗨来说,要么是把传播学推进到底(流量,粉丝,更多的平台曝光),要么是加大力度复现知识,而且绝大部分人都是两手抓两手硬。
对于梗小鬼来说也是如此,梗小鬼要想脱离引流狗阶段,就必须精进“理论”,必须掌握特定立场的范畴和概念,并且能在这些最基础的“项”之间建立起区分,左翼理论教程因此而存在,b站知乎上看到的99%的左翼相关都属于这一领域,但左翼文化的特殊性在于:因为理论本身的抽象性与庞杂性,导致引流狗融进来的成本直线爆炸式上升,这对许多青年(中学生)来说,意味着要耗费极大精力去课外钻研什么先验唯心论体系以及完全莫名其妙的一些东西,尤其是在左翼思想广泛传播的当下,中学生心智的不成熟结合这些搞笑黑话,带来的坏影响不可估量。
最重要的,这些理论很难变现,而且对于学生来说,社会经验的缺乏会让他们对结社-行政的运行机制感到陌生(任何结社要想拥有影响力都必须优先从建制中取得资源,无论是社会还是学校,因此vmz的路线符合正常逻辑,但也只是最一般的正常逻辑了),这使得他们无法将自己的行为正当化,必须时刻承受着自己对于理论阅读的需求以及这些理论内化为思维方式的镇痛,阅读固然能养成思维方式,但大伙知道的,这种养成很吃运气,如果你是在中学阶段,那么绝大多数人付出的代价会相当大,我就碰到过很多读者说“自己觉得周围人都无聊完了”,“对学习也提不起兴趣”,虽然我也是个懒狗而且我没资格去指导别人,但我觉得这种镇痛应当能被避免,也许又避免不了,能被避免是因为个体的生长环境不同,总有人能够将务虚和务实安排的井井有条(但这种人太少见了),而且富人的孩子有更充沛的资源与时间来钻研这些课外知识;避免不了是因为左翼思想大规模传播的当下,它的主要受众依然是底层做题家,寒门难出贵子,也养成不了适应应试的习惯和意志力,最后的结果就是务虚远远超过务实,最终陷入恶性循环。
虽然青春理当拿来务虚,但您知道的,这里是中国。
因而,任何描述性的内容都不得不承认,始终有社会性的并且对立(可以上升到对立)的因素在亚文化的运行机制背后起作用,从而避免亚文化的无害性,例如我们可以说,亚文化只是左翼理论一种无害化的表现形式,且左翼理论自身对于批判性的合理关切会否定这种无害性,那么“网左”这种食之无味的概念也就没什么值得分析的必要了。
当代左翼理论归根结底在指导方案上没有先例,或者说左翼永远无法拥有指导方案上的先例,马主义在现代的理论上的发展形态就是反“社会”,这种反社会不是什么贬义词或者恐怖的心理状态,或者什么抽象系玩笑,而是唯一的目的地,并且为了突出这种立场的骇人听闻性质,要用反社会这种词来指代它:因为已经没有任何原型可以模仿了,没有先例,没有原型,没有保卫,没有任何能够保卫的东西,任何形式的变革都是必要的,反社会实际上就是反对一切现存的状况,一切现存的给定的稳定的状态,并且公开耻辱,让耻辱更加耻辱,且毫无负担的去投机。
投机家在理论上具有四个基本原则,第一个是反对一切形式的加之于自身的普遍实体,无论是“闽族”还是“郭嘉”;第二个是思想的方法论,即公开一切耻辱,并成为某片土地持之以恒的研究者,如同《群魔》里的老登说的那样:“我把我的可怜的俄罗斯研究透了,可以说了如指掌,我把我的整个一生都献给了俄国人民”。
第三个是修辞术,投机家不可避免用到夸张的术语来强调他们斗争与口嗨的意义,例如“鲨人放火,老仁小孩都不放过,玉皇大帝的女婿,灭亡,湮灭,摧毁,溃败,一切,所有,极端,世界,未来,死”,只用更极端更负面更刻奇的词汇来描绘现状。
第四个,讲究策略,如果你是投机家,那就讲究策略,这并非知识分子的,投机家是唯一的无产阶级,他们的生活不会好,他们总是想着钻营谋生和投机,投机家就是gm家,要么当个有足够成本高谈阔论的知识分子,要么当gm家去投机,没有中间地带,一旦你有时间去大谈特谈策略,那么你就当不了投机家,投机家不会大谈特谈这些东西,他们很讲究策略,这不是什么马基雅维利,只有知识分子热衷于马基雅维利。
任何试图不服从老中国家主义管辖的反抗在当下都没有兜底可言,思考要么来的太早要么来的太晚,对于投机家来说,真正的问题只在于联系他们为之准备的未来而判定现在的事实。
问题描述中说到,如果某个理论成为大众的“理论武器”,并且指导大众实践……不,实际上,任何系统化的理论都不可能成为大众的理论武器,因为大众是一个可操作的可通过结社来定义的范畴,试图通过“共享一套革命理论”来消除人与人之间最显著的在脑力劳动上的差别是不可能的,甚至是莫名其妙,某个理论成为大众的理论武器只可能带来脑力劳动上最赤裸裸的公开差异,引用垃圾桶选集中主角一个非常搞笑的说法,他学黑格尔只是因为他怕以后打响gm战争后,他因为全方位的理论水平不高所以只能做炮灰,而那些理论水平高的则坐在大后方指挥。引用布朗肖的话来说,虚构作品的任务不是展示不可见,而是展示可见物之不可见性的不可见程度。
如果最后还能说些什么,我想,应该就是“多读拉选”,因为垃圾桶选集在目前的简中是无法超越的,能够涵盖整个简中左翼的问题域。实际上我又废话了一堆,总之只要去读垃选就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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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搬运】左翼与网左三篇
如何看待网左?
作者:泰山府在此
链接:https://www.zhihu.com/question/531901941/answer/3306083671
来源:知乎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商业转载请联系作者获得授权,非商业转载请注明出处。与其问如何看待网左,倒不如问如何看待自媒体与亚文化,如何看待这个时代,如何看待宏大叙事-平民主义,如何看待知识与信史。
在我看来,网左不过是涉世未深并且在阅历尚且不够的年龄接触到某种崇高性而产生的必然状态,任何人都必须经历这一阶段,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网左”阶段,正如我们这一代人在上中学的时候所接触到的那些崇高性,我依稀记得19年的国庆大阅兵,当时看完之后,我很想去当兵,当然,原因也有我听说当兵是铁饭碗,所以我那时拿着学校发的免检单,一脸笑呵呵地对征兵处说“我要去当兵,给我意向那一栏打勾”,于是就这样,班主任那晚打电话过来疯狂骂我还想不想高考了,我灰溜溜的第二天去镇政府问他们能否给我把勾勾取消掉,结果我今天回想起来,又很后悔那时我把勾勾取消了。
问一个人如何看待自己的过去是一个无意义的问题,当某些人的阅历开始增多时,他们自然会批判性地看待这些崇高阶段,例如,会有一个人说自己不是苏马了,他从今天开始是西马,又或者,一个人说自己不是西马了,他从今天开始是后现代,又或者说,一个人说自己对于类人文主义再也不感兴趣了,他从今天开始是新反动主义,又或者说,一个人从今天开始是后模态知识论,他不是思辨实在论了,又或者,一个人说自己不是野蛮人,而是文明人了,最终,又有人说他最终意识到走学术路才是必要的,等等等等。
只要问如何看待网左,那么对网左按照理论水平和知识程度进行划分就是必要的,最终就取消了这个问题的合法性,这是自然,这太正确不过了,但这不意味着知识的丰富与思维的勤奋就能让自己脱离网左阶段,或者说,能够让自己脱离幼稚。正如目前在网络上经常能看到现在的中学生,那些善于冲浪并且对于时代精神有所把握的英才中学生一入左就可以大谈特谈现象学,大谈特谈斯拉法,大谈特谈新古典之类。 这是自然的,现在已经不像过去那些日子,有张嘴就能在互联网上交流,反建制思潮在经历知识水平的层层迭代与筛选后,沉淀出来各种各样的意见领袖与话语圈子,并且提高交流门槛——然而运动无论进行到哪一步,总会有速成方法与速成秘籍,倒不如说速成会越来越常见,对知识的复现也会越来越多,昨天刚入左,一个月后就能掌握马主义社科拼盘,再过一个月,自学线性代数大战数理马政经,只要跟上节奏就行。 信息本来就是这个时代最廉价的东西,只要有信息,速成就是可能的,甚至可以说,速成是再普遍不过的事情,所以对网左的批判才会让人觉得无聊,因为在这个时代,如果你想干点事情,那么掌握这种速成技巧几乎是人人必备的,要么你还没速成,要么你就在速成的路上,网左同理,如果你对左翼感兴趣,那你就在速成的路上。当自媒体博主也很简单,例如政史博主,你只要随便从某个角落里翻出来一些史料,越冷门越行,然后直接甩别人脸上,流量马上就来了。
当然,由于在老中,互联网与市民社会是被强行区分开的,一个人可以冲浪,但如果他对冲浪某个领域了解的很多,乃至于成为专家,就会让人觉得非常荒诞。
实际上,如果你真的想做一个合格的“网左”,这些可以看做是基操,非常平平无奇,互联网理论竞赛的尽头是互相往对方身上丢彼此没看过的论文,并且最终明白思想和立场压根就不是一回事。
然而,为什么说这样依然脱离不了网左阶段?因为网左阶段的思维是复现导向的,不是问题导向的,绝大多数人不会碰到“问题”,但你早晚会碰到“问题”,“问题”会促使你真正思考,这种思考会让你面临一种表达和想象上的极限,最终不了了之。 更为关键的其实是,当你真正面对一种表达上的极限时,你该怎么做?你会选择继续关切这片土地上的一切吗?
你如何看待网左?如何看待这个时代?如何看待你自己还有你身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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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运】左翼与网左三篇
你印象中的网左是什么时候兴起的,又经历了怎样的发展历程?
作者:泰山府在此
链接:https://www.zhihu.com/question/634587541/answer/3327930139
来源:知乎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商业转载请联系作者获得授权,非商业转载请注明出处。这些问题都没有什么价值,说的好像在今天有什么能够脱离互联网的东西。同样的,对左派,区分某种本真的实践,坚持线下线上的区分,是多此一举。
网左就是左,而且任何在左圈内部对左做区分与划界的行为实际上都是在变相引入left credit。
但最有节目效果的还是这个回答下某位博主,他的签名非常抽象,我因为直球口嗨然后被建议修改回答,删掉了很多真知灼见,总之没办法,为了让这篇回答继续正常显示,我要做出一点让步。
他煞有介事在谈论网左发展史,甚至站在一位可敬的敌人的角度对网左做力量评估(看起来像是大数据精算师),非常莫名其妙,给人看le
如果抛弃简单的政治光谱,直接引入政治现实主义,最后的结论就是斯金纳,没有参与到以某些具体议题和宏观组织为代表的政治博弈里的个体/派别不具有被施以政治定义的资格,这样就会直接让90%的网民丧失建政兴趣,也就无所谓支持不支持哪个派别了。
根源依然是瓷器的基层政治参与是相当畸形的,在简中,90%的区分左右是无关紧要的,因为它们都没有触及到老中国家主义。
区分共趣或者网左或者实践左或者西马苏马后马,这只是在复读某种便利的共识(并且引入left credit),因为任何马实际上都是苏马,无论某个自称为马克思主义者的人声称他的理论来源是什么,只要他是马,那么他就必须面临政治规划和政治议题的提出,那他就和苏马没区别,要么全面复兴计划经济,要么宣称确实无法设想超出当前资本主义的可替代方案(但在理论上依然可以保留超越资本主义的原则)然后各显神通,左派在当前中国面临的政治议题是与新自由主义标榜的那些玩意几乎完全重叠的(任何人都厌倦了过去,复兴计划经济是不可能的,与其说是复兴计划经济,不如说更有可能践行类ogas的控制论社会主义或者新自由主义引以为傲的公共治理体系),中国的未来很有可能是发达国家共享的一套公共治理算法(实际上能达到这种状态都是走狗屎运了),无论如何,马克思主义左派独有的政治议题在今日中国几乎不存在,毕竟新自由主义也可以把促成独立公会和工人福利视为己任,总之我们只有先承认这点,才能展开思考,至于革命战争,您知道的要讲究策略。
此外,左派必须直面老中国家主义,任何逃避都是徒劳的,想超越老中国家主义,那你只可能做个神友,而且马主义作为一种政治术与老中国家主义有太多重合,历史上屡见不鲜,神左合流不是什么你可以去抗拒去批判的东西,而是对老中国家主义的批判所抵达的一种必然结果,是一种过程,而过程就是批判本身,对老中国家主义的反对意味着要彻底批判这片土地上人们潜意识最具分量的某些东西,比如任何形式的艾国主义和“民族”。 所以如果你直面老中国家主义,那么你就是个神友(后逆向民族主义,而非逆向民族主义),就是个模态知识论者,又是一个马列主义者,同时又是无政府主义者,最主要的,你是个毛主义者。
人们非常热爱在串串里找纯正的中华田园犬,同理,人们也很喜欢在网左里找真正的左翼,而且出于笃信某种本真实践存在的必要,必须得说真左翼都在蹲局子,总之,只要有人去尝试本真的实践,那么他一定就会蹲局子人间蒸发(因此你不知道有这号人存在),所以你才在互联网上找不到真左翼。 这逻辑简直是在搞笑,总之区分这些东西是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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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想了个未来世界(大约本世纪末期)的框架,看看有没有不自洽的地方
@wumingshi 高频交易在我看来几乎可以和赚差价划等号,说的积极一点可以说“高频交易者可以帮助市场发现无风险套利机会,促进市场达到均衡”(也就是让那个卖出同种商品但是价格定的更低的大傻蛋把价格升上去/或者相反)。但是问题是我们真的需要一个以极短时间为单位时间的融资吗,真的需要市场均衡到这个时间单位吗?对现在的高频交易来说,秒已经太慢太慢了。
金融是以资本自身流通与增殖为目的的,没有什么特殊的对技术进步以及人类进步的投资的偏好,如果有一个能够百分百套利的投资机会和一个风险很高但收益很大的技术研发机会摆在面前,大部分金融投资者的逻辑依旧会将大部分钱投给前者,而只留给后者很少资金,除非技术研发团队非常会写ppt/有私人关系。因此我认为“为一些短期内难以产生收益的技术募集资金来使得技术落地”的功劳不应该归属于金融这个行业,而只应该归功于少部分投资人——你不能对着一个你当年用指缝里留出的泔水养大的孩子说:“瞧,这孩子能有今天全靠我!”
一个可能的反驳是,要是没有金融业,连这些泔水都不会流入技术进步的领域。对于这一论断,我认为是有道理的,金融业以市场机制保证了至少有一部分钱会流向新技术的研发(寻找新增长点)。但是又回到当代金融业,我们真的需要以秒的时间单位来竞争资金的流向吗?在公司的发展与技术的研发面前,以天为时间单位或许都稍显太短。 -
RE: 想了个未来世界(大约本世纪末期)的框架,看看有没有不自洽的地方
的确,我认为你给出的未来城市分布情况的图景和我心目中的相似。而在关于科技方面,我的预期比你悲观许多,我认为太空殖民、脑机接口,在这个世纪都不会落地。
在重复专一性工作的工业机器人这方面发展得很好,但是离科幻构思里的智能机器人还有很大距离;军事机器人则是无法实现——如果战争是为了转移矛盾,那么它的目的之一就是拿人口去填线而不会使用高成本的机器人,如果战争是为了侵略与征服,那么则对机器人的智能有非常高的要求,我看不到现在的机器人能够在纷繁复杂的战争场面中瞬间做出合理决策的可能性。更有可能的是,未来将人工智能应用在战争的宏观决策上,而非将其植入机器人内部让他们打仗,两脚羊便宜可以嗯造嘛。
基因编辑领域我不了解,它看起来比较有希望,因为其在原理和操作上都已经克服了许多困难,剩下的问题看上去是一个纯粹堆时间试错的工程问题,但是是不是真的这么简单就是我的知识盲区了……接下来是一段暴论:
我甚至认为人类已经接近了所能达到的科技水平的上限,之后的大部分努力都只是完善原来提出的框架而已,长期不会有革命性的突破。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到现在的互联网浪潮,在前半段熠熠闪耀的互联网精神之后,我看到的只是对更加高效的奴役与控制的不懈追求。人工智能、大数据,它们都成为了为掌握巨量权力的集体提高控制效率而存在的工具。区块链技术以保卫私有财产安全为初衷创立,在当下最重要的应用却是为大规模洗黑钱提供了绝妙手段,以及提供了一个让money高速空转的平台,很难说促进了资源合理配置。未来会不会有变数?……